Modama Bones

谢谢所有人的心心

樱花邂逅物语(上)

@lucid 填的坑,一个悄然闯入少女世界的银发少年,渐渐帮助少女走出困境的故事。(拖了好久)
第一次码这样的qw


“并没有下雨..”

少年回过头..

“你,干嘛撑着伞?”
雨声,终已逝去。


星幕,编织了未被大楼镶嵌的天空。在这个永雨永夜的世界,时间早已被定格,从最近的半人马星座滴落下来的泪雨仿佛牵扯着每颗心之间的距离。

巨大的鲸鱼时常盘旋在高楼广厦之间,鸣叫着,代替着花鸟的角色,它们落下黑色的泥浆,铺设了城市的道路。

无人倾诉的小巷,无人行走的街道。或许会有人与少女悄然的偶遇,但她,撑着伞,低着头,只有雨滴啪嗒落在伞上的声音,以及对于目的地的紧张和不安。




“好痛,腿好痛。”

黑色的伞,笼罩着少女,雨滴“啪嗒啪嗒”的打在上面也能奏出不错的曲子,只是稍有沉闷,可这对黑色的少女来说,也是颇有别趣的旋律。

运河切开了这座城市,人们用天桥缝好了这道永远流淌鲜血的伤口。而这里也是少女每日经过的地方。自己的脚尖,在视角下方来回闪过,沿着小道上的黄线,少女不会盲目走上公路,把自己的内脏以及四肢夹杂着头发与血洒在轮胎印的周围。

黄线走到了生命的终结,视角上方出现了几层阶梯,那是通往天桥的路。有趣的二维长方形一层接一层在眼前闪过,不断流下的雨珠和光与影的交互让你知道自己仍在朝上走,黑白的交替,走到最终,是永久沐浴白炽灯照耀的天桥路面。视线下方的路拼凑到了视线上方,棕色的长靴永远是脚跟先着地,脚尖只是紧紧跟在后面,明明是在前行可怎样也到不了目的地。

无法预料的一瞬间,看似平常的一瞬间,雨滴的旋律中,传来精灵的轻语,在对她说“你,干嘛撑着伞?”
少女的眼角,佛过一片樱色的花瓣,精灵离去荡起的轻风,带着花瓣飘去。少女禁不住也随着那个方向望去,樱花停顿在视线中央,跳起无名的舞蹈,旋律的节奏迅速加快,樱色的花瓣又忽的退场。

而留在少女眼中的,是那个站在铁栏边的银发少年。

湿透的头发与白色的衬衫粘在一起,几根轻盈的银色发丝在风中飘动闪烁着象牙深邃的光芒,白炽灯暗了下来,那是奸滑的天才匠人所做的象牙仿品。靴子在血肉模糊的路面上踏出的声音越来越有力,践踏着血浆,少女不解,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,一种迸发自内心的冲动,不断加快着少女的步伐。

“咦?他没有带伞?”

他浑身湿透,双手靠在栏杆上,雨滴循着手指的轮廓蜿蜒落下,湿透的白色衬衣将后背的线条一一勾勒,皮带上的金属扣件已被冲刷的剔透,消除了常日系解的划痕,皮鞋也是如此。暗紫色的西裤与天桥外大红大紫的霓虹灯格格不入,却能与静静的夜空相互谈笑。

少年察觉到了少女的经过,回过头,他的面庞被少女樱色的双瞳全部收纳,一律高音音律,滴入少女心中,荡起层层涟漪。少年看向少女,眼里似乎失去了什么。没什么其他的动作,毫无预兆的只是随着嘴角微微扭动,便离开了他的归属,朝着他自己的目的地渐渐走远,那个方向,和少女完全相反。

背后,那个少女最害怕的地方,什么都看不到,漆黑一片。一头硕大的巨象辉耀着它的象牙,闯进这个世界,本应回头向他看去,但心里只有不安。远去的精灵,看不到少女的樱,只留下一把漆黑的伞,在不会愈合的伤口上沿着不会拆掉的线走下去。




“好晕,头好晕......今天...”

雨点和着少女的脚步声。

“还会遇到那个人吗.”

鲸鱼掠过少女每日行走的街道,唤起了飓风。玻璃高楼的窗上,一个樱色的小孩跟随着黑色的伞行走着,遥远的天空射下的子弹透过女孩身后的枯树朝她袭来,棕色的男人与蓝色的女人从碰巧路过的鲸鱼身上跳下,来到女孩前,及时驱赶了烦人的子弹。他们泼洒着红色的绸缎,告别了女孩便匆匆谢幕。

天桥之下,少女仍能看见运河之上缺失的天空,被星幕点缀着。呼出被冷气画出轮廓的一口热气,少女登上一步步阶梯。

台阶一点点向下逝去,这应是一块豪华剧院的红色戏幕,只不过是上下颠倒了,雨声风声似乎开始了合奏,它们在演奏一场梦幻而又带有先进元素的前奏曲。

随着红色的戏幕在颠倒的世界中缓缓升起,一个无尽的长廊映入少女眼帘,风声渐渐消失,留下雨点带来的清脆独奏,一声高音落在了少年足边,忽的,飓风吹着乐器,以从未有过的力量吹奏着这叩击心灵的旋律。来势汹汹,被少女紧紧抓住的伞柄也几近脱缰。

“你还没有被淋湿。”

轻语精灵嚷嚷到,少女摆脱了烦人的声音,她稍稍顿足,又随即前行。少年转过头,两人之间的再次对视,似乎多了些什么。风声离去,留下独奏的哀曲,细雨绵绵,笼罩了整个世界,在这模糊的世界,空气中仿佛充满了魔力

“樱色..”少年的话语被奇妙的魔力牵引进了少女的耳朵。少女注视着少年的眼睛,那里有遥远的欧米茄星团的紫色尘埃云所绽放的光芒,这光在整个银河系都显得极为耀眼,更何况少女的心。

少女呆住了,他渗有魔力的话语在少女死寂的心中荡起涟漪,但又不解少年所说为何物。天空中的大海翻起层层巨浪,大雨倾盆而下,在煞白的灯光照耀下,大雨仿佛有了层次与生命。

“你..淋雨真的没事吗?如果可以的话!我的伞两个人也是没问题的!”

独奏的乐曲迎来高潮,少女极力想要提高音量,可她早已死去的喉已经无法发出更大的声音。无法得知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邀请,少女的心跳,也一同加入了这场演奏。那一瞬,随着一律低沉的和音,大雨结束了,剩下最后的轻弹。

少年看向他留恋的天空,作了最后的轻叹与告别:

“再见。”

少年挥手,独自走远,似迷幻动人的协奏,分明细如丝线的白雨,却像冰锥似的狠狠打在黑色的伞上。层层乌云渐渐压低,疯狂的挤在一起,在这颠倒的世界中,一棵蓝色的巨树猛的生长,那粗粗的枝干蓬勃着旺盛的生命力,枝丫细叶仅在一瞬之间便傲于天际,放出震透心灵的声响。可也在那一瞬间,生命也便逝去,生命的震震呐喊渐渐压低,在最后一声悲鸣逝去时,这棵蓝色的巨树也随即枯萎了,没有留下一点痕迹,仿佛从没有到来。

她看向少年最后望向的天空,那里,巨大的半人马星座散发的暗灰色的光,此刻正照耀着樱色的少女。




“啊..果然还是绕路比较好吧..但好想再见最后一面之类的,啊傻子吧..明明连名字都不知道..”
鲸鱼鸣叫,声浪在大楼间来回弹跳。
“果然..还是很想知道他的名字呢。”

黑色的伞依然在行走,人们早已回到了家,锁好了门,留下熟悉的街道以及雨中泥土,柏油加上污水混杂的气息。

少女看着熟悉的路面,四四方方的砖块层层堆砌着,彼此的沟壑,褪去的色彩,时间的破损,凹凸的差异,这是一块巨大大陆的地图板块。

那道道沟壑是这片安详大陆的河床,少女张开幻想的双翼,沿着其中一道前行着,黄灰红绿是这里的四季,在四季中穿梭的少女,在大陆破损的山洞中,大海中自由滑翔,时而来到凸起的山脉,时而降到凹去的盆地。轻快的乐曲在大陆上奏起幸福的收获歌。

但随后,雨点失去了原有的声音..

熟悉的路面突然变得陌生,这很奇怪,和谐的乐曲中总有几声离弦的高音,想必是在某个地方,与金属有了一场约会。

少女抬起头,她依然能看到残缺的天空,闪烁着白光的天桥以及看似无法登顶的长长阶梯,但眼前的路面,却被愚笨的金属机器挖去了一块肉,被划断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与血浆之中,里面的血液早已流干,被挖去的皮肤堆叠在了无人的深巷与画满涂鸦的墙壁,血肉模糊的伤口,尚未凝固的血浆被不识时务的雨水弄的不断翻腾,旋转。

“正在施工,禁止前行..”

少女眼前黄色的反光警示牌仿佛在嘲弄着她。现在,连选择都没有了啊,明明还是蛮想去天桥上的..这样看来只能绕路了..

“可是,这样好吗..明明有一种冲动,明明有一种欲望,那种无名的,却能在死寂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的感觉,真的很好啊!不想失去的,不想错过的..也只剩下这个了..”

不知怎的,伞下也有了雨水。

奇怪的旋律奏起,少女松开了右手,黑色的伞跟随着鲸鱼飘向空中,渐渐消逝。少女长长的樱色头发,飘荡在她最讨厌的身后。渐渐被雨水沾湿,试图反抗的发丝,也无力沉了下来。

“雨,原来是这种感觉吗..”

鸣着汽笛的猛兽掠过公路,激起的积水沾湿了少女的长靴与裙底。

“已经,没有顾虑了。”

无言的少女杀死了眼前的告示牌,犹如一只新生的雏鸟,少女从天空中的树洞一跃而下,张开樱色的幼翼,扑通落入水中,她奋力振翅,即使翅膀再小,她也从未怀疑自己无法飞向天空。血与雨和着的刺鼻气味,已使少女无法呼吸,她被不停淹没,却总能在乐曲停止的最后一刻振出水面,不断蹒跚前行,不断尝试飞向天空,她看向那闪烁着白光的天桥,仿佛被赋予了白色象牙的傲意,她那樱色的幼翼被血色淹没,但一刹那,被骨头熏染的白色巨大双翼冲出水面,一首史诗般的独奏响起,那是雨声为少女送来的最后慰藉。少女的双翼和着音符,不断上扬,上扬,她挥舞着,旋转起来,扫过所有的肮脏与泥泞。

随着最后一个拍子的最后一律音符结束,少女,登顶了那长长的阶梯..

身上的泥浆被大雨冲刷逝去,留下她曾经飞向天空时留下的斑印。

终曲结束了,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在天桥相会,属于少女的长长的天桥,依然闪烁着白炽灯的灯光,但那个少年,已不在此处。已经无法思考,跪坐于地。眼前的,已不知是泪还是雨。

“原来雨,是这种感觉吗..可为什么不像少年眼中看到的那样温柔,这雨分明..分明如此刺骨..”

白炽灯与远处的霓虹灯相继熄灭,始终鸣奏的乐曲渐渐停下,半人马星座落下的流星化作的泪水也无法看见。

长长的天桥,倒下的,是樱色的少女。



醒来,眼前是横着生长的路灯,好像身处一片奇怪的丛林。

奇怪?啊原来我是躺着的..特殊的但却十分熟悉的旋律在头顶响起,有力却又模糊,有序却又迷乱,这里是少女每日经过的候车亭。

“啊,终于醒了。”陌生的声音传入少女双耳,无力的起身,发现垂落于眼前的盖在头上的散发着奇艺熏香的粉色毛巾,以及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。

雨,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记不清了,要下到什么时候也完全没有头绪,很讨厌。但喜欢雨的人,也会有吧..

老爷爷戴着米色针织帽,年斑以及弯曲的皱纹温柔的画出了老爷爷的脸庞。他端着茶杯,驼着背,安静地坐着,清澈的双眸仿佛试图与少女沟通。

少女稳了稳身子,正坐起来。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接触过陌生人的少女,此刻正被不安笼罩,但头上的毛巾告诉她,她并没有危险。两人就这么在雨中,坐在候车亭里,看向一个不知名的远方。

“今夜,也很安静呢。”

老爷爷开口道,可在少女心里,躁耳的旋律与烦人的精灵此时正撕扯着她的身体。老爷爷放下茶杯,侧过身在包里拿出一个白色杯子,为少女倒了一杯茶,水面上漂浮着一片不愿意下沉的茶叶,老爷爷将杯子递向少女,杯子上能看见一个四叶草的图案。少女见势便道谢接过,握住杯子的瞬间,那一片悬于水面的茶叶开始晃动,或许是因为手与手之间的震颤。

“湿衣服穿在身上可不好,哼~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能送你回家啊,你还得自己回去才是。”

少女端着茶杯,沉默无语,老爷爷注视着她樱色的眼睛,扭过头望向街边煞白无光的路灯,呡了口茶便也不再多言。

少女看了看,也有模有样地喝了一口,却只觉满嘴苦味,憋起了脸。

“泡的第一杯茶,的确不怎么样,有时候兴趣糟糕的时候,喝起来甚至会很苦,但在这样的夜里,即使是第一杯茶,也会感觉到沁人心脾的香,以这样的心境喝茶,又何况是第二杯第三杯呢..”

“这样的..夜里..”老爷爷点点头,笑着又说“你,走这条路走了很久吧。”

少女抓住话语捏了会儿,回应了老爷爷。

“你,十分厉害呢,那种勇气。想必是为了一些东西吧,我年轻的时候,也能和她这么疯着玩呢。”老爷爷笑了起来,两点雨滴飘了进来,沿着他弯弯的皱纹向耳后流去,便也不在

少女不知如何说,只是将茶杯放下,靠在膝盖上,心中,也几近熄灭。

“去吧,时候不早了,该是时候回家了。”

老爷爷温柔的起身,稳了稳帽子。少女回过神“啊,您的茶杯!”老爷爷将背包背好,又回头笑着说

“这杯子,就送你好了,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。”
少女又指了指身上的围巾,老人这才转过身,颠簸着走来“啊,你看我这记性,这围巾不能送你啊。”

少女笑了笑,递过了围巾,老爷爷拿在手里,熟练地叠好又放入了背包,这才与声作别。

他走进雨中,没有带伞,最后一次回过身,对着少女说

“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杯子!”

又回过头,接着走下去,最终散于雨中。



少女踏入永雨的世界,右手紧握着黑色的伞,漫步于街道上,来到昨日的伤口,已被未干的水泥铺好的路面,抹去了少女所有的不幸,少女呆立在那里,眼前的警示牌没有了声音。

昨日的自己,究竟是如何翻过这里,去到那天桥之上的呢?少女呆立在那里,双腿已经慢慢陷入水泥,她反应过来,想要尽力挣脱,可无济于事。已没有昨日的勇气,少女不禁怀疑问题是否出在自身,可没来得及得出答案,少女就在一瞬落入了水泥之中。少女憋住一口气,在不知与害怕中不停游动,她睁开眼,蓝色的光芒伴随着斑粼的白光映入少女眼帘。双手不停摆动,指尖的敏锐触感让少女知道这不是水泥,而只是水。少女吐出一口气泡,轻盈的气泡跳着奇怪但却欢快的舞蹈向上飘去,嘴里则留下满是咸咸的味道。

“大海..吗?”

巨大的鲸鱼从深海中游过来,托住少女,带着她向水面游去,鲸鱼飞快的冲出水面,纵身一跃,来到了遥远的银河,半人马星座的光芒播下粒粒种子,少女樱色的长发开始飘荡起来。正在换气的鲸鱼吐出许许多多的樱花花瓣环绕着少女,缓缓的把少女牵引起来,于空中飞舞,花瓣散去,少女坠回水面。

少女呆立在那里,眼前,是破碎的天空,无光的天桥,残缺的阶梯以及银发的少年。

他站在水泥路面的另一端,少女看向少年面前的那另一块警示牌,所有的小字都能看清楚,可那牵扯彼此的心的力量,此刻却又在作祟。

“樱色的头发啊,嗯,很美。”

偌大的鲸鱼冲出水泥,朝着远空飞去,施展了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魔法,天空不再下雨,代替雨点的,是片片樱色的花瓣,它们缓缓飘落,当初朵花瓣落于地面并激起层层涟漪时,那只存在于少女脑海中的旋律再次奏响,一片樱花落于少女鼻尖,少女的身体被轻轻的涟漪震开,像一幅不慎掉落地面的拼图,开始反射朵朵樱花的樱色柔光,光线舞动,不断折射。

鲸鱼暴露在真空之中,渐渐凝固,死在了樱色的世界之中。它缓缓落下,坠入了天空,消逝不见,而它带来的魔法,也随之而去。留下少女,和魔法带来的觉悟。少女深吸一口气,随后的,是可以拥有强大力量的话语,那力量足以让少女询问少年的名字。

樱花已然落于白骨之上。

在永雨的世界里,雨好像停了,雨停后的世界,如此静谧,只留下少女的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
“我,叫骨喰藤四郎。”
雨声,随后又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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